赵 亮，惠忠涛，杨 飞
2021年国家体育总局印发《“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中提出推动体育与旅游、健康等产业融合发展，加快形成以健身休闲业、竞赛表演业等为龙头、高端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的体育产业体系。体育产业与旅游产业都是绿色产业和幸福产业，其融合创新发展是乡村振兴战略下推动乡村资源全域化整合发展理念的深入实践，是培育农业农村新产业、新业态，打造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新载体、新模式。乡村振兴，生活富裕是根本，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发展为农村传统体育搭建了发展平台，促进农村体育消费，助力体育产业，有效促进了农村体育和全民健身事业的发展。同时，丰富了农村产业结构，拓宽了农民增收渠道，提升农村体育产业创新力和竞争力。基于此，在乡村振兴战略下有序推进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系统评价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创新融合发展目标、内容和发展态势，为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产业融合创新做出判断和评价，为农村产业升级和产业现代化提供理论和实践依据。
以文化为根基推进公共体育服务与治理体系现代化是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体育发展的重要路径[1]，包括振兴传统乡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培育新型文化消费业态，推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旅游、科技等相关产业深度融合[2]。
农村体育产业与相关产业融合，提供适宜于农村居民需要的体育产品与服务，培育农村体育消费，补齐农村体育发展短板[3]。在乡村振兴战略下发展乡村运动休闲、体育服务产业为主要特色的体育小镇是农村体育产业发展重要模式[4]，以健身休闲、体育竞赛和培训为主的健康休闲产业促进农村体育产业与体育消费市场的发展[5]。有对发达地区农村体育产业与制造、文旅、休闲产业的多方融合助力乡村振兴的有效率路径进行了实例研究[6]。文旅融合发展是乡村特定的文化符号与旅游特定场景形成文化资源与商业共同体在空间上的结合[7]，乡村旅游以基础设施投入和融合机制创新，整合资源优势，建立特色品牌，实现与一二三产融合发展机制[8]。在产业融合的基础上更加深入广泛实现包括技术创新、产品设计、生产要素等全方位的产业耦合，力求达到互利共赢的效果[9]。以“创新+互联网”带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和体育传统节庆融入体育旅游产业实现传统体育文化表现形式与内涵的现代化[10]。
体育产业评价是促进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手段，有学者构建了中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体系，提出产业效率变革与实际发展水平契合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基础[11]，而构建体育产业政策量化评价模型是发现体育产业政策存在的问题，以及进行优化调整的有效工具[12]，也有研究以对上海市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情况进行了指数测度和综合评价提出积极完善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统计标准体系[13]。
乡村振兴战略下传统体育文化与旅游资源融合发展需要体系化的测评机制为依据，有研究提出从基础竞争力、竞争潜力和环境竞争力三个方面构建产业融合发展竞争力评价[14]，以及从经济发展水平、文化和人才资源潜力等方面进行文化和旅游融合综合评价[15]。在产业融合创新研究中产业融合度测算、融合创新动因与评价等是研究的热点[16]。在体育产业创新评价研究中，产业创新能力是产业在进行创新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综合能力，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是对体育产业发展做出全面评价的一种十分有效的多因素决策方法[17]，还有学者以“体育+养老”产业链的重组进行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度评价研究[18]，但二者的产业发展速度缓慢，融合度普遍较低，培育市场，优化城乡产业空间是创新发展的有效途径[19]。国外学者对文化、旅游和农业产业融合的理论与实践研究比较充分，其综合研究形成了较为完善的体系[20]。
综上，目前对乡村振兴战略下产业发展、融合、创新以及评价研究涉及文化、旅游、体育和农业产业等许多方面，产业融合评价研究为后续研究奠定了较好的基础。对体育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进行了大量的理论和实践探索，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体育产业融合创新实践路径[21]。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的综合评价研究对保护利用传统体育资源，拓展农村体育产业发展空间具有积极地实践价值。
农村传统体育广泛流传于乡土中国的习武、健身和娱乐等体育形态，在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的传承与发展不但要满足农村群众的发展性需求，还要不断适应“三农”现代化进程中乡土社会的发展而不断焕发生机实现现代化传承。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通过资源整合、产业优化、价值创新、效率提升激活产业要素交流互动和主体内生动力，突显产业优势的叠加效应。融合发展是目标，创新发展是动力，融合创新促进了农村传统体育和旅游产业的发展，其核心是惠及农民的生产和生活，而且可以吸引与拉动城市居民在城郊村休闲娱乐，发展区域文体旅游产业，促进劳动就业与服务行业的繁荣[22]。农村丰富的传统体育文化资源借助旅游产业已有的软硬件设施、品牌、技术和产业优势重新整合，形成“传统体育+旅游+”的发展模式。农村传统体育资源+旅游资源的整合产生了1+1>2的优势效应，再加上成熟的旅游产业技术和市场，形成了新的产业综合体，实现了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的价值转化和升华(见图1)。
图1 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理论逻辑图
3.1 德尔菲法筛选评价指标
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依据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理论基础，构建了全面反映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发展要素、内涵和目标的预选性评价指标，运用德尔菲法对评价指标进行筛选和优化。
3.1.1 德尔菲法专家遴选 邀请相关领域专家对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理论体系要素、内涵进行多轮次函询，形成一致性意见，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和权重。在宏观和政策层面的德尔菲技术应用中需要多领域的专家参与，由此，共邀请了16位相关领域专家，其中5位政府体育、旅游职能部门领导，7位教授和研究员，4位副教授。
3.1.2 专家问卷函询 在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理论分析的基础上编制了《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指标专家问卷1》进行第一轮调查，通过电子邮件发放让专家对指标进行初步筛选，采用李克特5分表，即“1、2、3、4、5”分别代表“特别不重要、不重要、一般重要、比较重要、非常重要”，专家对问卷赋值并提出修改意见和新增内容。对第一轮问卷进行编码和整理的基础上优化问卷内容，编制《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指标专家问卷2》进行第二轮专家证函询，回收问卷进行整理后得到各级指标统计量和关键指标进一步的修改意见。经两轮问卷函询专家对问卷的认可度不断集中，依此进一步修正和优化各级评价指标体系，并编制《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指标权重问卷》，根据专家意见确定指标维度和权重，运用层次分析法(AHP)进行指标权重函询，同一指标层中的因素两两相互比较打分，对各级指标权重进行重要性9级评分。
3.1.3 专家问卷指数统计 德尔菲法每轮次调查需要对专家积极系数、权威系数、协调系数等相关指标进行量化分析[23]。
专家积极系数用问卷有效回收率代替，第一轮有效回收率100%，第二轮和第三轮有效回收率均为93.7%，表明专家积极系数较高。
专家权威系数用Cr来表示，由专家对问题的判断依据(Ca)和熟悉程度(Cs)两个因素决定，其权威系数可用Cr=(Ca+Cs)/2，一般认为当Cr≥0.7即可以接受[24]。结果显示，参加调查的专家权威系数较高，专家权威程度越高表明专家问卷征询结果的可靠性越高。
表1 专家权威系数与和谐系数
3.2 结果与分析
3.2.1 第一轮指标筛选 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以资源、技术、业务和市场等为基础条件，在创新主体和创新动力支持下实现治理体系，经济和社会效益，特色和品牌，服务体系等产出的升级、增值和协同发展。在此基础上提出融合创新基础条件、融合创新资源投入等7个维度构建的一级指标。第一轮专家函询结果显示，当指标均值越高得分率越高，标准差越低时该指标的专家认可度越高，在此基础上其比值变异系数CV越低可以更好的反映指标协调程度，其中，融合创新资源投入、融合创新政策环境和融合创新机制和效率3个指标标准差的变异系数均大于0.2，故予以剔除(见表2)。初选二级指标共18项，用数字编号，其中，第4、5、10、11、13、15号变异系数均大于0.15，予以剔除。一级指标中有9位专家提出可以将融合创新资源、政策、环境和条件等关键词合并或者优化为“基础”或者“条件”。有6位专家认为可将融合创新市场和驱动力等关键词进行优化和修改，并将二级指标中的“传统体育人才”和“体育人才”合并表述(见表2、3)。
表2 一级评价指标描述性统计
表3 二级评价指标描述性统计
3.2.2 第二轮指标筛选 第二轮对专家返回意见的整理和优化后一级、二级指标变异系数均小于0.15，表明专家对指标的认可度较高，可以保留。其中，体育休闲产业水平、技术产品市场支持、乡村休闲旅游小镇建设等三项指标得分平均值较低，变异系数均大于0.15，予以删除。由此形成了包括4项一级指标，11项二级指标，18项三级指标的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评价指标体系(见表4)。
表4 全部指标描述性统计
续表4
表5 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指标体系(权重)
3.2.4 指标体系评价应用 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评价体系是涉及多指标的综合评价，在实践应用中需要将多指标信息汇集后形成一个包含多个侧面的综合指标，从整体上认识评价对象一定标准下的优劣状态[27]。
(1)数据收集。指标选取陕西省延安市和榆林市的农村传统体育、旅游和红色文化资源丰富的延长县、子长县、神木市和靖边县四个县的乡镇农村体育发展情况进行调查，设计了《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调查问卷》，问卷信度采用重测信度法，相关性系数为r=0.87，P<0.05，结果具有较好的可信度。问卷效度采用专家咨询评价法，经检验表明问卷一致性程度良好。调查对象包括县体育、文旅主管部门领导、乡镇文体工作主管领导、干部，共发放问卷60份，回收有效问卷51份，有效回收率85%。
(2)数据处理。将回收问卷按照指标体系中的各级指标进行分类整理后获得相关指标的原始数据，对收集的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首先选取融合创新基础一级指标的5个三级指标进行验证,并进一步验证整个指标体系。
图2可见，在二级指标中靖边县B2产业人才和B3人员培训两项评价指数排第一位，延长县C1资金投入评价指数排第一位，而神木市则在其他二级指标中均排位第一。一级指标B融合创新主体综合评价指数靖边县排名第一，其余一级指标综合评价指数神木市均排名第一，由此可见，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评价指标综合评价指数从高到低排序依次是神木、靖边、延长和子长(见表6)。
图2 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二级指标评价指数数据图
表6 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综合评价指数
4.1 结 论
(1)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评价指标体系研究聘请的16位专家具有较高的积极性、专业水平和权威程度，三轮问卷函询的权威系数和问卷协调度不断提高，保证了问卷调查结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2)运用德尔菲法对评价指标进行了两轮筛选，并基于层次分析法确定指标体系的权重，提出了包括4个一级指标、11个二级指标、18个三级指标的三个层次的评价指标体系。其中，一级指标权重排序分别是融合创新主体、融合创新动力、融合创新产出和融合创新基础，二级指标全局权重中融合创新平台、资金投入和社会效益排在前三位，其权重分别为0.520、0.479和0.385，可见，良好的融合创新平台建设需要政府支持、商业开发和社会赞助协同的资金投入，在此基础上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发展不仅要有良好的经济效益，更重要的是在吸纳农村就业创业人口，吸引人才参与乡村振兴，保护农村传统体育生态等方面获得较好的社会效益。
(3)设计了《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传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调查问卷》收集相关数据对指标体系的有效性进行实践验证，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计算二级指标和一级指标综合评价指数，通过综合评价指数确定被调查县的乡镇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体育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发展状况，表明该评价指标体系具有较好的应用价值。
4.2 建 议
(1)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的指导意见》中首次提出“体育旅游综合体”，以“体育+旅游”为发展模式的文化产业融合创新成为促进乡村振兴战略的新途径，探索构建一套科学完整的指标体系，能为融合创新量化研究提供理论支撑。
(2)农村传统体育资源的保护和利用与乡村旅游等农村产业的融合创新是动态的变化和不断实践的过程，构建有效地评价体系是以实践检验和完善理论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发展的有效手段。融合创新需因地制宜、能融则融、精准定位，基于稳定支撑和牢固基础的融合创新联动测评机制，以“传统体育+旅游+”为抓手，在优势互补、相互促进中培育新业态、发展新动能助力乡村振兴。
(3)由于指标验证选取以特定地点和时间为节点的评价，而乡村振兴战略对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的影响是互动和持续性的。因此，乡村振兴战略对农村传统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创新在不同时间的影响是该评价指标体系运用于实践，对其有效性和适用性进行深入验证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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