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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遗山志》与《定襄县补志》中的傅山佚文

文章来源:网友投稿 时间:2023-09-09 18:35:06

郝岳才

在清光绪《元遗山志》与《定襄县补志》中,录有若干傅山诗文,《元遗山志》分别录有:七古《遗山怀古》《遗山吟三章》,七绝《梅房》《题松上舞鹤》,五律《僦陋》《宛在二首》;
《定襄县补志》分别录有:《遗山怀古》《题圣阜楼壁》《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与《霍大将军续传》。对照各版《霜红龛集》与1991年12月第1版《傅山全书》,《梅房》《题松上舞鹤》《僦陋》《宛在二首》均已收录,2016年4月第1版《傅山全书》已补录《遗山怀古》,并注明“此篇录自王磊著《傅山诗选注》,山西经济出版社2014年版。王磊注云录自《元遗山志》。《傅山全书》初版本未收”。尽管在张明远《傅青主研究》中也已經收录《题定襄圣阜楼壁》《遗山怀古》与《遗山吟三章》(壬寅)中的一章,但《元遗山志》之《遗山吟三章》,《定襄县补志》之《霍大将军续传》与《题圣阜楼壁》《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仍未被收入2016年4月第1版《傅山全书》,是编辑间未曾发现,还是甄别为非傅山作品,笔者不得而知。本文拟从以下几个方面具体分析,为搜罗傅山文献添砖加瓦。

首先将上述两志中署名傅山诗文录之于下:

遗山吟三章

傅山

遗山突起神原头,忧者登之得消愁。

何须外访青鸟使,此间亦有五城楼。

遗山寒碧枕寒流,逸士寓之得休休。

何事别寻蓬莱境,此间即是小瀛洲。

遗山清静明且幽,有道隐者得仙游。

何必他求长生诀,此间便是元丹邱。

题圣阜楼壁

傅山

鹫岭灵峰发兴新,琪花贝树斗长春。

危楼坐视三千界,童子相从六七人。

仙石软宜留足迹,温泉清可濯缨尘。

静听竹雨松风里,始悟人闻乐未真。

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

傅山

参谋人去剩空诗,乞米图中仰惠慈。

宦迹已随忠靖著,贞心犹及盛明时。

采风始见监军像,秉笔重摹副帅仪。

展画漫增兴废感,好将旧语记新知。

人在画图忠在诗,诗中自有岁寒姿。

幸逢副帅原留像,转忆参军夜语时。

血洒三关身报国,雨淋七日米愆期。

灵台一点今初对,莫作寻常影像窥。

监军冰骨傲霜姿,晚节于今系我思。

盖世忠名犹在耳,斯人重见复何时。

难寻副帅参谋座,谁补乔公乞米诗。

愧我毫端尘未浣,空凭遗像寄心知。

霍大将军续传

傅山

霍大将军名光,字子孟,仲孺次子,去病异母弟也。生于定襄东霍村,从兄寄居平阳。初为奉车都尉,后拜大将军,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为人沉静详审,每出入下殿门,进止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迨武帝临崩,察群臣惟将军可任大事,乃使黄门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图赐将军。受遗诏,辅幼主昭帝有社稷功,图形麒麟阁。昭帝崩,无嗣,征昌邑王即位,而奔昭帝之丧,居道上,不素食,将军数其罪而废之,降为海昏侯。立宣帝有功,封博陆侯。及薨,帝及皇太后亲临丧送葬茂陵,谥曰宣成。朱子谓伊周而下能辅幼主者,莫如霍与诸葛也。《传》曰:“为人臣止于敬。”其霍大将军之谓乎!

傅子曰:世以霍大将军“专权取祸,不学无术”,讥之过矣!夫将军居大臣之位,而小心谨慎未尝有过,为人沉静详审,每出入下殿门,进止有常处,愚意以为非纯于《大学》者不能也。而真德秀作《大学衍义》,竟断之以“专权取祸,不学无术”,何也?以其夫人显鸩后而将军不诛,故谓将军“专权取祸,不学无术”也。愚谓不然,显果鸩后耶,将军宜以罪加显,不待帝知而早诛之;
后非显鸩耶,将军乃诛其无辜之人,其得为托孤寄命之大臣乎?且将军自废昌邑王后,帝每见之背如芒刺,坐若针毡,其生平忠直严敬足动主上可见。观将军之薨,族随被夷,帝之芒刺针毡之恨,不大彰明较著哉!或曰:“后之死,嬖人之鸩也,非显也。既非显,何夷其族?”为昔帝方召猛将谋臣者曰吾欲云云,将军对曰:“陛下内不修文,而外徒耀武,奈何欲效汤武之征乎?”帝闻之即惊,汗浃背而罢朝,谓阉曰:“甚矣!霍光之严惮也。”由是观之,誉耶?畏耶?或曰:“将军小心谨慎,沉静详审,誉也,非畏也。”誉焉而夷其族,不亦诬乎;
敬止而讥其骄恣,不亦过乎?呜呼!敬谨为人臣之道,纵恣乃招祸之由,将军久秉重权而克有济者,其以此乎!沉静则不浮躁,敬慎有其体;
详审则不粗率,敬慎有其用,安得为人如此者而与之事君乎!行步之微亦必有常,其小心为何如,诚足为世法也。世以将军“专权取祸,不学无术”,不亦左乎?噫!“专权取祸,不学无术”之言以讥董卓辈可也,大将军道符伊周,德配武侯,岂可以此讥乎!

又曰:“世说大将军四体缺一,能修身治国平天下,而不能齐其家。”以其夫人显与子禹,自将军薨,行骄淫不轨,奢侈日甚,故曰“缺一”也。独不闻自古能齐其家者莫如文王,而文王不免有管叔之子嚚讼;
不肖者莫如丹朱,而丹朱且有帝尧之父。孔子删《诗》序《书》,并不言唐尧周文之缺一,而世之好事矜能者竟谓将军之缺一也,愚甚!惑焉!《大学》传曰:“所谓治国在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若谓不然,经不曰“身修国治天下平”,而必曰“身修家齐国治天下平”乎!考《将军列传》,称将军“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为人沉静详审,每出入下殿门,进止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是真为臣能敬止者也。朱子辑于小学,以实敬身,宜矣!又曰:“昌邑王奔昭帝丧,居道上,不素食,将军数其罪而废之。王西面拜曰:‘愚戆不能任汉事。起就乘舆。将军送至昌邑邸,谢曰:‘王行自绝于天,臣等驽怯,不能杀身以报德。臣宁负王,不敢负社稷,愿王自爱,臣长不复见。左右涕泣而去。”此乃汉之伊尹也!

愚尝客定襄,适见《霍氏家谱》载将军有庶子名钧者,抱谱遁荒,以存宗祀,后不罹于祸,今之霍氏皆其苗裔也。由此观之,将军之子有贤有不贤,亦犹帝尧、文王之子有贤有不贤也。而说者讵可以缺一讥之乎?呜呼!武王至圣也,而不免东坡有非圣之论,将军任中亚圣也,而能使西山无不学之讥哉!

一、从《元遗山志》《定襄县补志》两书编纂者,以及其时省修志局监修者分析

清光绪三年(1877年)刊行的《元遗山志》,乃定襄人樊焕章所为。《定襄县补志》卷七《选举·应例》记述,“樊焕章,立福子,由例贡加布政司理问。英敏好善,曾刊行《性理便蒙》行世。”卷七《选举·武职》记述:“樊立福,北庄人,由武监加营千总。性刚劲,有胆力,处乡极忠厚,识者嘉其仁恕。”此外樊立福两弟樊立祯、樊立禄在卷七《选举·耆宾》中也均有名录。樊焕章,字文成,晚号古襄散人,同治、光绪间,多有诗文翰墨存世。定襄东北十五里之神山,以其为群山之所遗,又名遗山。金元之际,诗人元好问尝避居于此,因以自号遗山,遗山名胜也由此闻名遐迩。樊焕章汇辑元好问、郝经、傅山、徐润第等有关遗山名胜、遗山轶事诗文成《元遗山志》,厘为四卷。卷一、卷二为碑文、墓铭,卷三为古诗,卷四为绝句、律诗,卷首有光绪三年(1877年)自序,刻成于光绪三年(1877年)太原靴巷晋魁斋。自序中言:“予素慕遗山先生为人,故尝于家政之暇,登临遗山山水,每见河流湍急,逝者如斯,月形消长,盈虚如彼,低徊良久不忍去。因采辑史志,摭言碑碣诸家,录为四卷。友人蒙泉居士周琛、牧川逸真石达选见之,请授剞劂,因志其巅末,以弁简端。”周琛、石达选何许人也?《定襄县补志·卷七·选举》之“举人”“廪贡”均有记述,周琛乃“例授文林郎,候铨知县,癸卯科举人”,石达选乃“例授修职郎,候铨儒学训导,廪贡生”。樊焕章与周琛、石达选均为定襄当地文人士子,“采辑史志,摭言碑碣诸家”的《元遗山志》,所录诗文虽未说明具体出处,当可信。

清光緒五年(1879年),也就是《元遗山志》刊行两年后,山西巡抚曾国荃奏请重修《山西通志》,设立通志局,聘王轩为总纂,张于铸为副纂,杨笃为纂修,杨深秀、周晋等为协修。要求通志局除纂修全省通志外,尚须指导各县编纂工作。光绪六年(1880年)孟冬《定襄县补志》刊行,该志由两任知县纂修、协修,由邑人邢澍田汇纂,周琛、石达选等四人编次。在卷十一《艺文上》中收录了傅山《霍大将军续传》,在卷十三《艺文下》中收录了傅山《遗山怀古》《题圣阜楼壁》《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首先,《定襄县补志·凡例》中记述,“补载艺文,必择伦物攸关,久为不朽者。若徒事辞章俱不入此例。”可见志书补载之艺文均经过了甄别,且十分慎重。其次,邢澍田与周琛、石达选在《定襄县补志》后均有跋文,而周琛、石达选同为樊焕章好友,曾督其剞劂刊刻《元遗山志》,《定襄县补志》中《遗山怀古》或即出自《元遗山志》,或与《元遗山志》同出一处。而《题圣阜楼壁》《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与《霍大将军续传》或为《元遗山志》刊行后新见。再次,从光绪五年(1879年)宪谕下达到光绪十八年(1892年)《山西通志》告成间,全省所修县志达八十种之多。而从其时《光绪介休志》《平顺乡志》等仅存稿本未曾刊行的事实,特别是存世《光绪介休志》稿本中省通志局密密麻麻的批校题跋中,可见省通志局对各县续志纂修并非泛泛指导,而是严格审核。光绪六年(1880年)《定襄县补志》得以刊行,说明经过了省通志局审阅把关,且认可《定襄县补志》所收录艺文,自然包括傅山诗文。

二、从诗文中涉及人物与名胜分析

在《遗山吟三章》《题圣阜楼壁》《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与《霍大将军续传》中,涉及有霍光、乔参军两个历史人物,以及遗山与圣阜楼名胜。

关于霍光与乔参军两位历史人物,前者可以说世人皆知,乃西汉名臣,几与伊尹、周公、武侯并称,《汉书》有传;
后者则鲜为人知,乃明末殉国之定襄人士乔迁高,《明史·孙传庭传》中仅“传庭与监军副使乔迁高跃马大呼而殁于阵”一笔带过,入清后方从祀乡贤。由于二人均与定襄县相关,雍正《定襄县志》中均有相关记述。

关于霍光,正史《汉书》卷六十八有《霍光、金日磾传》,雍正《定襄县志》卷之六《人物·武功》记载:“霍去病,东霍村人,父仲孺,以吏给事平阳,与少儿通,生去病,年十八幸为天子侍中,善骑射,为嫖姚校尉,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封冠军侯。元狩二年,为骠骑将军大司马。四年春出代郡,过定襄,始认仲孺,曰‘不知小子为大人遗体,乃买腴田遗仲孺自养,三霍名村始此。”

“霍光,去病异母弟,生于东霍村,后从去病居平阳,官大司马大将军,封博陆侯,旧俱误为平阳人。”

傅山《汉书批注》卷六十八中有若干朱笔眉批、墨笔眉批乃至墨笔旁批,几乎限于文字辩证本身,仅对“党亲连体,根据于朝廷”一句,朱笔眉批“不学无术四字尽之也”,涉及霍光传的具体内容,似乎意犹未尽。而《西汉书姓名韵》“霍光”条下,也只有短短数语,“霍光,有传。麟阁第一人。博陆宣成侯,以奉车都尉捕反者莽何罗侯,二千三百五十户,以大将军益封万七千三百户,始元二年封。”《定襄县补志》中收录的傅山《霍大将军续传》,为傅山客居定襄间所作,全篇文字仅五分之一重复霍光行述,五分之四笔墨皆为对霍光的历史评价,名曰《续传》,实为《评传》,是对千余年来世人对霍光褒贬的针砭与辩证,诸如“专权取祸,不学无术”“四体缺一,能修身治国平天下,而不能齐其家”云云。可见,《霍大将军续传》与上述傅山《汉书批注》《西汉书姓名韵》内容具有连贯性,是傅山文章中一篇十分珍贵的传记类文字。

关于乔迁高,尽管《明史》仅在《孙传庭传》中一笔带过,但其殉国史实并未淹没于历史,明遗民吴梅村曾记之于《绥冠纪略》,并留下这样的诗行:“呜呼!材官铁骑看如云,不降即走徒纷纷。尚书养士三十载,一时同死何无人,至今唯说乔参军。”据此,嘉庆丁丑进士,历官户部郎中、江西建昌府知府、吉安府知府,尝主讲晋阳书院,协修《三立阁史钞》的定襄人李镕经,手书乔迁高监军事状见示邑人李祖陶,李祖陶进而撰成《乔参军传》,收录于《定襄县补志》卷十一《艺文上》中,乔迁高乃至子、媳“父死国,子死父,妇死夫”,一门忠节也得以还原。传文中记曰:“参军乔公,名迁高,字元柱,山西定襄县人。家世宦达,父钟秀……迁陕西巩昌府同知,本府知府。时天下已乱……天子知其可用,擢按察司副使,命监督师孙传庭……自成几被捕获,军声大振。天复大雨,七日夜不止。粮车不得前,士马多饥。迁高绘己像遣人持以乞粮,题诗其上,有‘我身不及沿门跪,故遣丹青绘我颜之句。闻者悲之,而粮究不能集。还师迎粮,贼追之,返辔还战。贼阵五重,已破其三重矣。贼骁骑死斗官兵,阵稍动,推火车者怖曰:‘师败矣!脱挽辂而奔。贼乘之,遂大败,官军死者四万。迁高随督师取儳道过河入晋,转达潼关。自成率大众攻关,关破,高杰走延安,广恩走固原,其他将吏纷纷奔窜。惟迁高随督师收散卒,图还保渭南。贼追及迁高与督师,皆力战,手刃贼无数,跃马大呼而殁于阵。后贼陷太原,至忻州,拘迁高次子象观,索金帛,不屈死,妇史氏闻之,亦死。论者谓:‘父死国,子死父,妇死夫,一门忠节。”傅山客居定襄,听闻乔迁高一门忠节事,目睹《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作为明遗民,傅山《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以“补乔公乞米诗”,既有对乔迁高“血洒三关身报国”的追思,又有对前朝“贞心犹及盛明时”的追忆,更有“晚节于今系我思”的沉思。傅青主之外,岂有他人?

关于遗山与圣阜楼,清雍正《定襄县志》卷之一《地理》记载:“神山,县治东北十五里,平地垒石,突兀如盘,似所遗而成。元好问尝读书于此,因号遗山。有‘一丘一壑真堪老,且具神山烟景休之句。上有佛寺,莫考创始之年。霜檐铁辟逈,绝尘俗景标。《神山古刹》诗见艺文。圣阜山,县治东北二十里,峻耸秀特,旧有高楼可眺远,今废。下出溫泉,有钓鱼台、莲花池、五仙洞、仙人足石,盖胜景也。《水经》云:‘滹沱水东流圣人阜北,指景标。《圣阜危楼》诗见艺文。”

可见,遗山与圣阜山皆为定襄县名胜,遗山即神山,元好问号遗山也源自于此;
圣阜山有高楼可眺远,明清之际废为残垣断壁。但两处名胜始终为文人墨客青睐,特别是元好问读书避乱于斯,号为遗山,并留下诸多吟咏诗行后,大凡涉足定襄者,都会登临遗山、圣阜山,咏“圣阜危楼”“神山古刹”,留下诗词佳话。傅山旧家忻州顿村,与元好问为同乡,二人同样面临了异族的改朝换代,有着相同的家国情怀,傅山客居定襄拜谒遗山与圣阜山间,见物思人,借古思今,进而写成《遗山怀古》《遗山吟三章》与《题圣阜楼壁》,也在情理之中。

三、从诗文风格分析

傅山的诗文风格独特,《哭子诗·哭文章》《家训》是其文论的概括,其诗论集中体现在《览息眉诗有作》《杜遇余论》《诗训》等文字中。傅山平生少为人传,《霜红龛集》中仅收录有十七篇传记文,笔者也曾发现一篇《白衣山人传》,分析这些文字,一个共同的特点是,传主身份均较为特殊且具有代表性,涉及传主行述较少,议论评价较多,而且往往是为一人作传论及一类人物,并以“侨黄山曰”“朱衣道人曰”“石道人曰”“傅山曰”“野史氏曰”“丹崖子曰”“啬庐子曰”“酒肉道人曰”“闾史氏曰”等不同名号阐述自己的历史观与价值观。再以笔者新发现之《儒有满师藩者》一文与《霍大将军续传》的行文风格比较,尽显傅山文字的春秋笔法。《遗山怀古》诗尾有“我来添作一峰青,以对遗山秋月白”,与《青羊庵》诗中“既是为山平不得,我来添尔一青峰”,《无题二首》诗中“嚼雪滩头松桦下,一峰青插半天看”;
《题圣阜楼壁》诗中“静听竹雨松风里,始悟人闻乐未真”,与联句“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意境相近,用词相类,如出一辙。

尽管现有资料还无法断定傅山客居定襄的年代与次数,同样也无法判断《遗山怀古》《遗山吟三章》《题圣阜楼壁》《题乔参军军中乞米图三首》与《霍大将军续传》诗文的写作时间,是一次或是几次完成,但可以肯定的是,《元遗山志》与《定襄县补志》中上述署名的傅山诗文,无疑是傅山作品。这些散见于地方志书中的傅山诗文,对于丰富傅山文献及傅山研究都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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